教宗二月十八日在梵蒂冈擢陞汤汉等二十二名新枢机,以下是汤枢机二月二十日在母校传信公学主持感恩祭上的讲道辞——编按
曾有学者根据心理学的分析指出,成功的人生必须具备三要点,即:第一是接受,第二是适应,第三是成就。这三要点就是英文字:Accept, Adjust, Achieve。这三个英文字的第一个字母刚好是A字,因此,具备这三个条件的人生可说是三A的人生。这里我们不妨把成功的人生改变为名副其实的基督徒人生,或名副其实的修士、修女或神职人员的人生。那么,对我们来说,第一个条件就是开放自己,接受上主的召叫及派遣。第二个条件就是要多做祈祷、读经、灵修、学习神哲学、教理等配应功夫,俾能追上时代,适应环境,达成福传及牧民的使命。至于第三个条件,指明这样的人生不着重空谈,而要求实践,成为天主的工具,且要贯彻至生命末刻。
回首前尘,我在这三要点上曾经徘徊过,幸赖天主福佑,朋友的协助,至今尚在努力的旅途中,希望大家继续为我祈祷。现在就让我与大家分享一下我自己的人生经歷和体会:
我生于香港,两岁时,适值第二次世界大战,日本人佔领香港,全家逃往澳门,再转入中国南方的广州市。战后,全家便留在广州。那时我刚好六岁,开始唸小学一年级。但四年半后,共产政权席捲全中国,很快便向富农及地主展开斗争,继而驱逐外国传教士。我家所属的堂区是美国玛利诺会神父负责的,当然他们连同其他外籍传教士,也在被驱逐之列。这时,广州教区立即醒觉,要急切寻找和栽培接班人,遂向我们这班当辅祭的青少年游说,许下会带我们安全去到澳门入小修院,等到他日当神父后,便可返回大陆当接班人。我的父母见神父可靠,又可逃离虎口,立即同意了。就在一九五一年二月十二日夜,广州要关大门(意即以后除非有政府批准,市民一律不可以离开大陆)之前一天,我与五位辅祭一起,由一位神父带领乘船赴澳门,抵达澳门及进入圣若瑟修院后,那位神父便完成任务,折返广州。由于年少思想不成熟,我对自己的圣召时有怀疑。当转到香港大修院,唸完三年哲学后,我获得神师同意及院长批准,曾暂离修院一小段日子到社会体验,那时的修院尚未有「牧民体验」项目或「牧民实习年」之安排。在天主带领及朋友协助下,过了这一小段日子后,我重返修院唸神学。当我晋铎时,我对自己的圣召是坚定的。这时,我深切体会到圣母向天使说出那句话:「愿照你的话成就于我罢!」(路一38)时,也像今天福音中那位小孩子的父亲向耶稣说:「我信!请你补助我的无信罢!」(谷九24)时,对天主所怀有的那份开放和信靠态度。这是我在Accept(接受)方面所经过的人生歷程。
在罗马读完书后,自一九七O年至一九八O年,我的主要任务是在香港教区的修院教授信理神学;自一九八O年至今,我兼任教区的圣神研究中心主任,帮助大家对中国教会增加瞭解,也推动中国教会内部的共融合一。我也当过修院院长,共十年之久。上述工作都使我获益良多。最令我感恩的是,我在这四十二年间,一直能居住在圣神修院内。因此,我每天设法与修士一齐起床,进圣堂默想,拜圣体,举行感恩圣祭;晚餐前一起晚祷。除了参与教区圣职人员的退省外,修院的日程不但有助我保持个人的灵修生活,也有机会参与真福教宗若望保禄二世《我要给你们牧者》(Pastores Dabo Vobis)劝谕所提出的四方面培育,即人性、灵修、神哲学及牧民四方面的培育,因而深切体会中国先贤孔子所说的「己立立人,己达达人」的道理。 这是我在Adjust(适应)方面所度过的人生歷程。
虽然我现已达七十二岁高龄,但直至今天,我的生命尚未走到末刻,仍然要在圣召道路上不断努力,俾能恆心到底。故此,我每天都多次吟咏《圣咏》第23首「上主是我的牧者」,求善牧耶稣赐我永远跟随祂,也把真福教宗若望保禄二世的好表样摆在眼前,以作激励。我记得这位教宗晚年患上严重帕金逊病,但对自己的牧者职责,仍持守不渝。在他最后已不能开口说话的时候,仍坚持请别人搀扶着他站在自己办公室的窗前,降福圣伯多禄广场上的群众。这真是最感人的一幕,可说是「此时无声胜有声」。为Achieve(成就)天主的召叫和派遣,恆心到底实是我在人生旅程上,时常求主赐给我的一份不可或缺的恩赐。
成为枢机团一员,我再向教宗致以衷心的谢意。这表示教宗对中国教友们的极大关爱,也是对香港教区的一项鼓励。我许下继续以 Accept, Adjust 及 Achieve 的态度去面对新的挑战。
最后,我藉此机会,向Collegio Urbano 的培育者致以衷心谢意,因为从一九六四至一九六六年,这所公学给了我宝贵的司铎培育。此外,我同班的六十九位修士同学(当中好几位已安息)至今仍保持着紧密的联络,常透过通讯或电邮互相鼓励;他们今天也有代表在我们当中,我非常多谢他们。当然,也十分多谢大家拨冗出席今天的感恩圣祭。愿我们继续在主内互祷和共勉。天主保佑!【完】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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