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2年7月17日

七七随想




二0一二年的七月七日,注定是一个不平常的日子,一个极不平凡的日子,在这一天一切似乎都被打破了,一切都被改变了。
  在接近六月底时,一个周六晚近九点了,我正在跟圣经学习小组的成员们学习圣经,分享圣经,突然接到了马哥[现在要改称主教了]的一个电话,他说祝圣的日子已定,是七月七日,可惜的是詹思禄主教也要来。他说,来与不来你自己决定吧。噢,天哪,这算是邀请吗,我的回答也是很干脆的,你马哥的事我一定来,我支持你。电话就这样结束了,简单的不能再简单,没有一句多余的话。
  上海是六号去的,由一位铎兄叫了一辆车,连同主教及受邀的其他铎兄一起去的。下午四点时就到了上海,到了徐家汇,到了主教府。金主教接见了我们,准主教也接见了我们,尽管很短,没有太多的寒暄。似乎有些沉闷,感受不到喜庆的氛围,没有装饰,没有横幅,没有像有些地方的彩旗招展。理应是喜悦前夜的徐汇大堂,却沉默了,沉默的那么干脆彻底。
  七日,祝圣典礼基本如时举行,受邀的不受邀的,该来的不该来的,反正都来了,沉闷,似乎还是有些沉闷,这祝圣的可是主教啊,为什么会这样啊。礼节也是按部就班的举行,一切都算顺遂,疲惫的老主教用极低的声音在作着最大的努力,这年龄这身体还要承受这么多,真是担心啊。弥撒曲用的是拉丁文的,好听,就是好听,有一种久违的感觉,我喜欢拉丁文的,虽然好久没有唱没有听了,但我还是喜欢拉丁文的。覆手礼了,快结束了,一个最具实质意义的标志,一待完成就几乎大功告成了。老主教覆手了,二个襄礼的主教也覆手了,哟,马哥,马哥站起来了,真的站起来了,一个从容的拥抱代替了一切的一切。有点不沉闷了,哪儿来的清新的风啊,有点清凉舒爽。完成了,一位新牧就这样诞生了,就好像是一件作品,几经磨难几经疼痛,但终究是面世了,激动,激动,还是激动。圣祭礼是照常进行的,一个团结合一的标志,要领圣体了,弥撒快结束了,老主教领了,新主教领了,襄礼主教也领了,新主教说其余的主教神父教友们请弥撒后再领受吧,是啊,老主教真的老了,声音都快没了,一个近百岁的老人,能有如此之举何其壮哉。七月的天气终究是热的,风,还是需要风,那清新的风才会使人舒适。
  结束前的致谢辞那是惯例,马哥沉稳地走到讲道台前,他感谢了家族感谢了父母感谢了父母给他的信仰,他感谢了老主教,感谢了襄礼的主教,也感谢了参礼的神父,他感谢了无论何种原因没有参礼的神父修女们,也感谢了教友们,我清楚的听到,他说;我爱你们。何种的胸襟,何种的气魄,这就是一个真正的牧者的胸襟和气度。我由衷的钦佩,除了激动竟然被感动了,我必须实事求是地说,我这人是很少被感动的。最后他说,牧者首要的就是为教会服务,为教会的合一服务,他将致力于这项服务,因而一切不适宜的职务都将退出,退出爱国会的一切职务。没听错吧,没有,从全堂的最热烈的欢呼声中,从最热烈的喝彩声中,我确信没有听错。激动,激动,除了激动还是激动,太激动了也太感动了。这是一个什么声音呢,来自人间吗,可能,可我更愿意相信是来自天上。徐汇大堂啊,没想到你昨天的沉默在今天爆发了,那么的透彻,那么的有力,原来你没有沉默只是在等那一刻的到来。眼睛,眼睛是湿润的,怎么了,忍住吧,要流也要流到心里去,但一定是喜悦的。马哥,不,马主教,从今天起必须改口了,对一位牧者不能没有应有的尊敬。谢谢你邀请了我,谢谢你让我见证了这一时刻,我将终生难忘。一如你邀请我时我所说的,你的事我一定来,我支持你。其实可能也谈不上支持,毕竟我们不属同一个教区,尽管曾经是同一个教区,我其实只想做一个陪伴者,至少心是可以陪伴的,祝圣前没法陪伴但心是可以的,祝圣时可以了,尽管很短暂,祝圣后你会怎样呢,或许暂时谁也不知道,但无论怎样,心是依然可以陪伴的。我突然想起,七月六日晚饭以后是下了一场大雨的,很大很大,也下的好长,似乎不愿停下的样子。是山雨吗,是山雨欲来吗,可我宁可相信不是,是一场好雨,假如这雨放在七月七日晚上下该有多好啊,除了能清新空气,或许还能洗去人的烦忧,再把人的内心的一切全部的荡涤干净。
祝福您,马哥。不,马主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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